南部山區高而街道核桃園村是濟南核桃的主要產區之一，家家戶戶種植濟南獨有的核桃品種雞爪綿，年產可達25萬公斤。

當下，新核桃大量上市，可村民們怎么也高興不起來，市場被口感更為香脆的紙皮核桃占了“半壁江山”，而皮稍厚的雞爪綿卻被囤積在家里，價格便宜還愁賣。不少農戶積極性受挫，選擇外出打工賺錢，村里留守的老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老一輩種下的百年老樹自生自滅。

核桃價格連跌四年，今年創下新低

南部山區群山連綿，蜿蜒的山路串起村莊，一路向南，濟南與泰山接壤的不遠處有一個村子，叫核桃園村。這里是濟南本土核桃品種雞爪綿的原產地，有著悠久的種植歷史。村民們不清楚核桃樹是從哪年開始種的，有年過半百的村民說打小就在村里見過超過半米粗的大樹。

1994年，剛從部隊轉業回來的辛兆年進入村支部工作，為了讓家鄉脫貧，他帶領大伙兒專業化、規模化地種植核桃樹，找到一條致富路。

“全村598戶幾乎家家戶戶種核桃，僅我們就有5000余畝，產25萬公斤左右。”核桃園村村支書辛兆年介紹說，8月下旬新核桃上市，有不少市民“嘗鮮”青皮鮮核桃，趕到村里來買，價格還比較可觀。等到新核桃曬干變成了通貨，價格就一落千丈。“個大的三四塊一斤，小點的一兩塊，農戶們覺得價格低不想出手，現在商販不來收了，大量的核桃被囤積在家里賣不出去。”

辛兆年說，核桃園村的核桃從2001年開始大量上市，今年的價格創下了新低。“好的時候，一斤核桃能買一斤肉，現在一兩都撈不著。”他苦笑道。

據了解，2001年到2008年核桃行情好，通貨價格就有十二三元，品質好的甚至超過了二十元，后來趨向穩定，整體價格維持在十元一斤。“從2016年開始，核桃價格一路下跌，前年降到七元一斤，去年四五元一斤，今年就到了兩三塊錢。”

10月23日中午，記者初訪核桃園村，一排村民倚坐在路邊曬太陽，見有人走來便問：“你要買核桃嗎？”

記者表明來意后，坐在最南邊的辛老先生說，現在家里的核桃一斤也沒賣出去。坐在一旁的大姐也忍不住倒苦水，“前幾天我扛著3袋子去村頭，兩塊五一斤就賣給了來收核桃的商販，家里還有一半沒人要。”

年輕人進城打工，留下百年老樹自生自滅

“桃三杏四梨五年，想吃核桃得九年”。核桃樹種上之后，要等5到10年才會初次掛果，而且每年澆水、施肥、修剪樣樣不能落下，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，每畝地還有數百元的成本。遭遇核桃價格連續“跳水”，農戶們好幾年入不敷出，大大削減了種植的積極性。核桃園村的青壯年紛紛“出走”到市區打工，只留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與樹留守。

記者在核桃園村探訪時，恰巧碰見64歲的亓來愛老人上山收地瓜。她家有7分耕地，原來也全栽上了核桃樹，這幾年核桃價格低，去年她忍痛將地中間的樹砍了，種上了玉米和地瓜，只留下田埂上的一圈。一方面，她想要給留下的樹多一些空間，通風、長枝，盼著結出更大更飽滿的果，來年賣個好價錢。另一方面，她考慮，“我們老兩口也不指望掙錢了，再不濟，地里種了莊稼，還有糧食可以吃。”

“當時別的村都羨慕，說我們村地好，三面環山，核桃都是喝泉水長大的格外香。”正因為核桃讓亓來愛看到了希望，她決定留在這個生她養她的村子。“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姑娘都外嫁了，只有我一個人留在了核桃園。我就覺得這里的核桃那么好，我們早晚有一天能富起來。”

由于栽種核桃歷史悠久，村里上百歲的核桃樹數不勝數，原本歸集體所有的老樹，在下分土地時交給了個人。而今，青年進城，老人力不從心，不少老樹也面臨無人看管、自生自滅的窘境。

此外，核桃園村一棵200多年的“樹王”也處在“放養”狀態。這棵樹5米高，樹圍2.5米，樹上稀稀拉拉掛著還未摘的核桃。這樣的一棵老樹一年能打近300斤核桃，產量超十棵小樹。由于疏于管理，不少成熟的好核桃掉落在樹下，無人問津。

雞爪綿是濟南獨有核桃品種，專家建議應注重保護

如今正是核桃大量上市的季節，核桃園村的核桃為什么價低難賣？連日來，記者調查了多家超市、市場，試圖找到答案。

記者發現，市區銷售的核桃中，南方和新疆的紙皮核桃賣得最為火爆，無論是超市還是農貿批發市場都能見到，而且還被分成了不同價格和種類，15元一斤、18元一斤、20元一斤，干核桃、核桃仁應有盡有。而來自南山的核桃零售價集中在10元左右，大多數超市里都沒上架。

記者在堤口果品批發市場看到，干果區商鋪幾乎家家都在銷售核桃，把紙皮核桃擺在店內最顯眼的地方，并用顯眼的標簽標明品種。雖然濟南當地的核桃售賣得也不少，但沒有商家特意標明產地，用普通的編織袋盛著，堆在一眾紙皮核桃之間，甚至有些商家沒有擺放出來，當顧客主動詢問時，才從店內的角落里提出來。

“現在大家都認紙皮核桃，買當地核桃的很少。”一位批發商介紹，濟南當地核桃雖然在口味上比外地核桃要香，但皮厚，不好取仁兒。此外，市場上的本地核桃品種絕大多數是香玲，沒有核桃園村產的雞爪綿。“濟南的品種主要就是香玲，還有一種南部山區的當地品種，沒有名字。”一批發商說。

為什么核桃園村的核桃價低難賣？

記者多方了解到，首先是全國種植面積增大，外地品種進入濟南帶來了沖擊。數據顯示，目前全國核桃總產量為300余萬噸，2005年以前是50萬噸，上漲了6倍。其次，價格低成本高，農戶積極性受打擊，青年外出打工，果林管理粗放，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產量和品質。另外，受今年春夏干旱影響，核桃在長個兒灌漿過程中，沒能喝上水，導致個頭較往年偏小，果仁也更加緊實難取。

“這些并不影響核桃園核桃的口感。”山東省林科院核桃專家侯立群表示，核桃是世界公認的保健品，它的不飽和脂肪酸超過50%，蛋白質含有18種氨基酸，具有保健功效，被列為超級食品。南部山區核桃園村的雞爪綿核桃脆香無澀味，適合做成各種食品。同時，雞爪綿是濟南獨有的核桃品種，核桃園村就是其原產地。他建議，應該注意保護該品種，振興雞爪綿核桃產業。

你吃過雞爪綿嗎？

濟南的核桃你吃過哪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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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來源：濟南時報·新時報記者楊璐 攝影 王汗冰

▌編輯：薛冬 校對：王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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